舒尔哈齐有些惊讶,
“那皇上提出的‘投票’……”
龚正陆淡笑道,
“甚么用也不会有,中国农民一向‘善分不善合’,同牲口似的只知吃喝而不知权利为何物。”
舒尔哈齐不解道,
“可皇上现在不是亲手将权利送给农民了吗?”
龚正陆笑道,
“那也没用,农民甚么样儿我是太了解了,没一个主子在上头替他们做主,他们就浑身不舒坦,他们就非得要去找一个主子供在自己上头。”
“至于让他们自己做主,他们是万万做不来的,即使到了逼不得已,非得要他们做主的时刻,他们也只会破坏而不会建设。”
“皇上把权利给了农民,等同于放任他们去破坏,三贝勒且等着罢,再过一阵子,这破坏的效果就自会显现出来了。”
舒尔哈齐思忖着道,
“可我觉得,皇上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
龚正陆道,
“三贝勒若相信我,我就说一句实话,中原的农民是无法拯救的,无论甚么人去当了他们的主子,要么奴役他们,要么压榨他们,总之不能与他们平等。”
“因为中原的文化就是这样,两千年来就是不是‘我跪你’就是‘你跪我’,总得有人要跪着,怎么着都不可能让全部人都站起来。”
“因此皇上再下决心也没用,农民跪了两千多年,用甚么方法都不可能让他们站起来了。”
舒尔哈齐道,
“那却未必。”
舒尔哈齐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总觉得,这太仆寺的‘民推吏’,同那漕运改海运之间,有甚么秘不示人的特殊联系。”
龚正陆笑了一笑,脚步不停,只是一径去寻何和礼,
“三贝勒既然觉得有联系,那咱们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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