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一直沉默不语的楼良娣。
宇文渊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圆子，然后说道：“这一次，你戴罪立功，朕许你官复原职，继续去千秋殿照顾秦王妃和小世子。”
苏卿兰又惊又喜，急忙跪下：“多谢皇上恩典！”
杜若铭在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杜若铭连忙跪着直起身来：“皇上，罪臣在。”
这样一来，手里只剩一个姜愚，再审也有限，加上那个老头子本就七老八十，若稍一加重刑，只怕就会死，到那个时候，案子不了也得了。
宇文渊冷冷道：“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是保不了任何人的。至于那个姜愚到底知不知情，无不无辜，朕查明之后，再行定夺，你就不要多嘴了。”
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如常，却也有着九五之尊令人胆寒的威严。
那杜若铭转头看向商如意，再看了看她身后远远站着的冯奶娘，复杂的眼神深处隐隐透着一点阴沉，虽然刚刚他的确对在这个时候开口为自己求情的秦王妃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但一转念就明白过来——苏卿兰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就一点都没告诉秦王妃？就这么凑巧事情偏在皇帝召见所有人的时候闹开？
宇文渊道：“你要谢的，是秦王妃。”
“……”
苏卿兰看着商如意含笑的眼睛，深深道：“多谢王妃。”
很快，他仓惶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大殿外。
宇文渊半眯起眼睛：“你，是想保那个姜愚吗？”
商如意道：“杜太医不必多礼。”
但他还是行礼道：“多谢秦王妃。”
襁褓中的小娃娃丝毫没有察觉到大殿内的暗流汹涌，还嘻嘻哈哈的笑着。
这个原本归功于他们父女的案子，就会这么无声无息的了结，一点结果都没有！
那杜若铭刚刚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秦王妃为他解围，一时间紧张得呼吸都窒住，小心翼翼的看着宇文渊。
他道：“杜若铭。”
说完这些话，那杜若铭也不敢在这两仪殿内再待下去，只能逃也似的离开，甚至在迈出大门的时候还被高大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一看到皇帝变脸，苏卿兰顿时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她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开口：“微臣与那姜洐是在长乐坊诊治病患的时候相识的，前后不过一年，也去过他家里。此人，的确非常的小心谨慎，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微臣他的来历，而他的父亲，也一直告诉微臣，他是个跑江湖贩马的人。”
苏卿兰急忙应声：“陛下。”
宇文渊脸色一沉：“怎么？”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说道：“微臣明白，但微臣一心为朝廷，更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此心此志，日月可鉴！”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虞明月父女一眼，眼中几乎带着刀。
可恶！
就在她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宇文渊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几个大臣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过年吧。”
几位大臣不敢多话，行过礼后纷纷离去，而宇文渊也站起身来，对着一众晚辈道：“走吧，咱们去百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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